纳兰容若,一个诗意的名字,他有着高贵的血统,有着似锦的前程,其父纳兰明珠权倾朝野,康熙皇帝是其表哥;他文韬武略,是满清第一词人,“数岁即善骑射”。
穿越300年风尘,纳兰容若仍被仰慕为完美男神,备受推崇的理由是他的至情至性,是他对初恋情人、早逝妻子、红颜知己的倾尽所爱。
“正是辘轳金井,满是落花红冷。蓦地一相逢,心事眼波难定。谁省?谁省?从此簟纹灯影。”纳兰少年时初遇表妹,一见倾心,从此日思夜想。但“旋女入宫,顿成陌路。” “谁见?谁见?珊枕泪痕红泫。” 相思的苦楚无法消除,纳兰借国丧之机乔装成僧人进入后宫,“誓比一见,了此夙因。” 无奈宫禁深严,他与表妹相逢“始终无由通一词,怅然而去。” “知道今生,知道今生那见卿。” 相爱顿成陌路,那段刻骨铭心的美好初恋,不过昙花一现。
纳兰在20岁时,奉命与“生而婉娈”的卢氏成婚,婚后夫妻琴瑟相和。然而,幸福的花儿绽放得如此短暂,婚后不足4年,卢氏因难产香消玉殒。妻子离开人世之后,纳兰是那么伤心和孤独,他用一曲曲哀感顽艳的悼亡词去怀念妻子。“三载悠悠魂梦杳,是梦久应醒矣,料也觉人间无味。”“我自终宵成转侧,忍听湘弦重理。”“多少滴残红蜡泪,几时干。” 纳兰曾多次表达过他愿意追随卢氏而去,“一生一代一双人,争教两处销魂?相思相望不相亲,天为谁春!浆向蓝桥易乞,药成碧海难奔。若容相访饮牛津,相对忘贫。”纳兰对卢氏的爱应是深入骨髓、融入血液、化为生命一部分的,他和卢氏虽不能同生,但却能同死,他死的那天正好是卢氏的忌日。
29岁时,纳兰随从康熙南巡,在烟雨江南邂逅了一直仰慕他的一代才伎沈宛。纳兰为她写下“十八年前堕世间,吹花嚼蕊弄冰弦,多情情寄阿谁边?紫玉钗斜灯影背,红锦粉冷枕函偏。相看好处却无言。”他们相见恨晚,但因满汉不能通婚,两人只得在京城暂时同居,后沈宛被迫离京返回江南,“昏鸦尽,小立恨因谁。飞雪乍翻香阁絮,春风吹破胆瓶梅,心字已成灰。” 与沈宛短暂的相聚就似一场美梦,美梦消失了,身染重疾的纳兰至此一病不起,年仅31岁就溘然长逝。
“家家争唱饮水词,纳兰心事几人知?”《纳兰词》中一首首哀婉的爱情词,祭奠着纳兰那永逝的爱情,还有纳兰的理想、青春和生命,道出了这个贵公子对爱情的迷恋痴狂,对爱的守望,读之令人潸然泪下。在一个礼教为先的时代,纳兰却用儒家最不愿深谈的题目——爱情,征服了大江南北。在男尊女卑的封建社会,纳兰如此尊重怜惜生活中女性,昭示着他心灵的高贵。
“人生若只如初见”,只要人们还在憧憬美好的爱情,纳兰就会继续永恒下去。 [正文结束] |